“共建面向未来的亚太反腐败合作关系”,这一美好愿景,是今年亚太经合组织(APEC)反腐败工作会议的主题,也是亚太地区的期望。
2014年,中国是亚太经合组织轮值主席国,监察部担任反腐败工作组主席。在国际社会高度关注中国反腐败工作的背景下,这一系列会议的召开备受瞩目。
聚焦了全球的目光,承载着亚太地区的期待,担任反腐败工作组主席的中国监察部,成功主办了反腐败系列工作会议。
系列会议呈现出鲜明特点:主题明确、规格较高、内容丰富、规模庞大,体现出主席国和APEC经济体及国际反腐败组织对本次会议的高度重视;工作务实,讨论的反腐败行动措施具体、可操作,推动反腐败国际合作务实发展;重点突出,为追逃追赃工作扎实开展打下坚实基础;成果丰硕,会议通过的APEC反腐败执法合作网络职权范围文件和达成的共识,将对今后一个时期亚太地区反腐败国际合作发挥重要引领作用。
8月13日至15日,北京饭店的北京宫西厅里,充满了坦诚的碰撞和真挚的交流。这里,有来自亚太经合组织(APEC)经济体及联合国开发计划署、联合国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等国际组织的近90名境外高官,还有来自国内有关部门、省(区、市)纪委监察厅和中央纪委监察部机关的近70名代表。大家围绕反腐败国际合作问题,时而激烈争辩、时而洗耳恭听、时而报以掌声……
这是2014年APEC反腐败系列会议的真实情景。
会议连续开了3天。会上,所有经济体达成一致:同意加强在拒绝避风港、腐败人员缉拿归案和腐败资产追回等方面的务实合作,进一步打击腐败和商业贿赂。
凝聚反腐败共识
21个经济体、8个国际组织、近90名境外高官……如此庞大的阵容,在APEC反腐败会议史上并不多见。
然而,规模庞大意味着差异众多。法律制度、文化传统、经济发展水平等方面的差异,致使各经济体在反腐败行动和措施方面各具特色。
不搞唯一标准,做到包容互鉴,在短暂的会期里,让众多经济体的反腐败愿望汇聚成一个声音、凝聚起打击腐败的国际力量。为了这一目标,反腐败系列会议主办方——中国监察部为之付出了艰辛的努力。
中央纪委监察部高度重视此次会议。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纪委书记王岐山,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中央纪委副书记赵洪祝,多次作出重要指示。中央纪委副书记、监察部部长、国家预防腐败局局长黄树贤出席高层研讨会开幕式并作主旨发言,中央纪委常委、监察部副部长姚增科主持高层研讨会开幕式,中央纪委常委、监察部副部长黄晓薇,监察部副部长郝明金、于春生出席招待会,与代表们进行了深入交流。
今年初,监察部作为2014年APEC反腐败工作组主席,经过精心准备后,与21个亚太经合组织成员一一沟通,广泛征集意见,使各经济体感受到了会议的“多元、包容、共赢、合作”精神。最终,东道主的真诚和努力,迎来了全部组织成员积极与会。
交流,是合作的基础。在8月13日召开的APEC反腐败工作组第19次会议上,各经济体通报了推进反腐败工作、加强反腐败执法合作等情况。有关国际组织通报了各自反腐败行动以及与亚太经合组织反腐败工作组的合作情况。
经过互通情况,大家一致认识到,腐败破坏社会公平正义,损害政府形象和公信力,阻碍经济健康发展,是必须治理的社会“毒瘤”。各经济体必须携起手来,加强国际合作,共同打击腐败。
随着经济全球化和区域经济一体化的发展,跨国(境)商业贿赂日益普遍,形式越来越多变,手段越来越隐蔽,打击跨国(境)商业贿赂成为国际社会共同面对的严峻挑战。
8月14日,黄树贤在亚太经合组织“治理商业贿赂”高层研讨会上与大家分享了中国治理商业贿赂的成功经验,并就有效打击跨国(境)商业贿赂,提出三项建议:凝聚打击跨国(境)商业贿赂的共识、深化对规则体系中重大问题的研究、加强打击跨国(境)商业贿赂能力建设。
与会代表对黄树贤的提议积极回应。“这三点建议非常合理,黄树贤部长的讲话为未来开展工作指明了方向。”经合组织副秘书长、代理首席经济学家玉木林太郎表示,经合组织会全力配合中国推动这三项建议的实现。
各经济体就打击跨国(境)商业贿赂问题展开了热烈讨论。在交流和思辨中,大家意识到,目前政府间关于跨国公司监管问题的磋商多数停留于个案,尚未系统化、机制化。在此情况下,拔除商业贿赂这颗“毒瘤”,建立全球良性市场秩序,各经济体必须建立互信,通力合作,携手打击。
只有凝聚共识,才能合作共赢。面对全球互联互通不断增强的趋势,代表们一致表达了加强国际合作以有效打击跨国(境)腐败的迫切需求,各经济体表示,将在亚太经合组织框架下加大合作力度,不断开拓新的合作领域,以进一步打击腐败与商业贿赂行为。
推动务实合作
8月15日,代表们讨论通过了亚太经合组织反腐败执法合作网络(ACT-NET)职权范围文件。这一基础性文件的通过,标志着ACT-NET正式启动,也意味着亚太地区反腐败和执法机构的沟通联络将得到进一步加强。
大力推动APEC反腐败工作组向务实合作发展,鼓励各经济体之间积极开展国际追逃追赃合作,形成反腐败工作合力,这是APEC反腐败工作组确立的重要目标。在此目标下,本次会议确立的反腐败国际合作主题,务实而具体。
ACT-NET职权范围文件,正是APEC反腐败务实合作的会议成果。
建立ACT-NET的构想,始于2013年6月。印度尼西亚担任APEC轮值主席国期间,倡议在APEC反腐败工作组框架下成立反腐败执法合作网络,获各经济体一致同意。
ACT-NET由各经济体反腐败和执法机构人员组成,旨在为各经济体开展反腐败务实合作提供多边平台。考虑到中国的国际影响力,印尼建议第一次会议于今年在中国举行。
中国积极推动ACT-NET的建立,提出职权范围文件建议案文,ACT-NET的职责定位、组织结构、工作机制等逐渐成形。ACT-NET办公室首年设在中国。
ACT-NET第一次会议,不仅交流了各经济体在腐败人员引渡、遣返、资产返还等国际合作方面的相关操作程序、方法和案例,还探讨了未来在执法合作网络框架下开展国际追逃追赃技术培训和能力建设等方面的具体项目。
“ACT-NET的建立,有望为各经济体在腐败案件的调查、起诉等方面,提供除双边司法协助之外的另一选择。”印尼反腐败委员会高级检察官阿蒂·诺芙扬蒂认为,通过这一非正式交流平台,经济体间的沟通合作将更加灵活便捷。她对中国监察部为此所付出的辛苦和努力表示感谢。
监察部特邀监察员、中国人民大学廉政建设研究中心主任周淑真认为,“作为亚太地区最高层次的反腐败多边执法合作平台,ACT-NET的成立对于亚太地区各经济体从务虚交流走向务实合作,引导全球预防、打击贪官外逃和非法资金外流等具有重要意义。”
会议期间,中国监察部还对进一步加强务实合作,提出了主导性建议。比如,拓宽合作领域,完善亚太经合组织框架下合作机制,发挥联合国、二十国集团等多边组织的作用。加强能力建设和技术援助,在经验交流、人员培训、机构建设、宣传教育等方面相互学习借鉴,不断丰富技术援助的内容和形式。充分利用《联合国反腐败公约》确立的法律机制,加强合作,相互提供案件线索,合作追回犯罪资产,在案件调查、起诉和审判程序等方面给予最广泛的合作与支持。
这些具体、可操作且极具现实意义的主张,得到与会者积极响应。
“美中一直通过执法合作联合联络小组等双边机制来解决一些复杂问题,接下来,美中将继续政府间对话,双方将在尊重国内法的基础上,就反腐败及执法合作等问题进行坦诚讨论。”美国国务院反腐败事务协调人戴维·鲁纳表示,本次会议,促进了亚太地区在追逃追赃、打击商业贿赂、反腐败等方面的有效合作。
着力追逃追赃
追逃追赃,既是民众关心的热点,也是反腐败的难点,更是本次会议的焦点。
黄树贤指出,要不断充实反腐败国际合作内涵,提升合作水平,把追逃追赃作为反腐败国际合作的重点内容。
“本次会议上,中国所释放出的加强国际合作、切断贪腐官员外逃之路的强烈信号,对腐败分子是一个有力震慑。”周淑真为此感到振奋。
参会的监察部特邀监察员、资深律师于宁联系以往的典型案例分析了贪官外逃的原因和危害:由于文化上的差异,各经济体对一些腐败行为的界限和标准不一,一些腐败分子借机逃到境外,规避法律制裁,不仅导致大量资产外流,更严重损害法纪权威和国家形象。
于宁说:“国际间交流与合作越紧密,外逃的空间越小。”基于长期对腐败和反腐败问题的研究,他认为,在这个会议上重点讨论这个问题,与当前国内外反腐败形势非常契合。
贪官外逃,并非“中国特色”。根据保守估计,全球发展中国家每年被非法转移的资产有200亿至400亿美元。
对于这一普遍性的腐败症结,中国新一届领导集体直指其要害。今年1月召开的第十八届中央纪委第三次全会明确要求,“加大国际追逃追赃力度,决不让腐败分子逍遥法外。”
2月,监察部在浙江宁波主办了APEC反腐败工作组第18次会议和“腐败资产追缴与返还”研讨会。会议明确了工作组2013-2017年战略规划的工作重点为腐败资产追缴与返还、反洗钱、地区性反腐败合作等七类工作,每项工作细化为二十项具体任务,每项任务均有明确的时间表。
3月,中央纪委监察部机关内部整合,成立国际合作局,加强国际合作、切断贪官外逃之路的思路更加明确。
与此同时,我国利用《联合国反腐败公约》平台开展追逃追赃国际合作取得积极进展。截至今年7月底,我国已与51个国家签订含有刑事司法协助内容的条约,与38个国家签订了引渡条约。
中国的主动作为,让许多参会的外方代表感到,在追逃追赃方面,中国展示了对腐败分子穷追不舍的决心。戴维·鲁纳观察到,中国许多重要部门的政府官员参加会议,讨论如何追逃追赃,说明中国高度重视这些问题。他认为,中国在打击腐败方面,已经取得巨大进展。近期及今后采取的许多反腐败措施,必定更加严厉地打击境内外腐败问题。
彰显中国力量
“共建面向未来的亚太反腐败合作关系”,在这一充满憧憬、互利和友谊的主题下,开展反腐败国际合作,对APEC成员无疑是一种强烈的吸引。
美国代表团来了。美国司法部、国务院、国土安全部、证券交易委员会、APEC高官等,共有11人,强大的阵容,表达了他们对本次会议的重视。
俄罗斯代表团来了。外交部、司法部、内务部、总统办公厅、联邦调查委员会、总检察长办公室……俄罗斯所有反腐败相关部门都派出代表,共来了10人,以此展示他们的 “伙伴”姿态。
马来西亚反腐败委员会副主席、秘鲁内阁反腐败委员会总协调人、泰国反腐败委员会副主席等,一批境外反腐败领域高官如期而至。
经合组织副秘书长、国际反腐败学院院长、联合国驻华协调员、世界银行“被盗资产返还倡议”官员等,一批国际组织官员应邀前来。
会议规格之高、规模之大,传递出各方对这次会议的深度关切。
然而,作为2014年亚太经合组织轮值主席国,中国对APEC经济体及国际组织的吸引力,绝不止于会议本身。对于大多数代表来说,他们更想亲耳聆听,在这片深化改革的热土上,一场震撼世界的反腐败斗争究竟是如何开展的。
中国没有让他们失望。
高层研讨会上,黄树贤介绍了党的十八大以来,在新一届党中央领导下,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政府持之以恒抓作风建设、保持惩治腐败高压态势、加强对权力运行的制约和监督、创新反腐败体制机制,中国反腐败所取得的新成效。
据统计,党的十八大以来,已有40多名涉嫌违纪违法的省部级干部被立案审查。今年上半年,有8.4万人受到纪律处分,比上年同期增长31.5%。
“中国的反腐败工作走出了自己的特色道路,成绩有目共睹。”俄罗斯总统办公厅官员埃琳娜·波多尔科对中国反腐败工作给予肯定。
谈到中国反腐败的成就,许多代表与记者交谈时,都直接说出“习近平”、“王岐山”的名字,并对中国领导人的政治远见和反腐败魄力表示赞赏。“‘老虎’、‘苍蝇’一起打的反腐败方式,已被国际社会所熟知。我们对此十分欣赏。”玉木林太郎的评价也是许多代表的看法。
面对媒体镜头,戴维·鲁纳直抒胸臆:“亚太经合组织各经济体领导人呼吁大力打击腐败,我们各代表团在轮值主席国——中国的领导下,予以积极回应!”
中国反腐败的生动实践,让境外代表感受到这个国家磅礴的正能量。这种能量不仅有力推动着亚太区域反腐败国际合作进程,而且,必将在全世界范围产生深远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