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天资产管理有限公司原总经理孙晓东,恒天九五重工有限公司原党委书记、总经理王泽民,恒天集团潍坊欣龙生物材料有限公司原党委副书记、执行董事、总经理赵黎明……今年以来,中国机械工业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国机集团)下属的恒天集团多名企业管理人员被立案审查调查。如此密集的反腐行动,彰显了国机集团持续发力整治“靠企吃企”问题的坚定决心。
2017年6月,恒天集团整体并入国机集团,成为国机集团全资子公司。作为国内唯一一家以纺织装备为核心主业的大型国有独资企业,恒天集团本应坚守主责主业,但在原党委书记、董事长张杰主政期间,盲目无序扩张,一味追求经营规模,导致重大风险频发,国有资产遭受重大损失,企业生存发展陷入困境。2018年10月,张杰被立案审查调查, 2019年因受贿罪被判处有期徒刑11年。“张杰利用假混改搞真谋私,‘靠企吃企’问题尤其突出,特别是他作为恒天集团的‘一把手’,带坏了队伍、搞坏了风气。”国机集团纪委、国家监委驻国机集团监察专员办有关负责同志介绍。
面对恒天集团的严峻形势,国机集团全面深入分析张杰严重违纪违法案件污染破坏恒天集团政治生态的具体表现和深层次原因,结合中央巡视和国资委巡视整改、“靠企吃企”专项整治等各类监督检查发现的问题,开展“肃清恶劣影响,防范化解重大风险,推动企业改革脱困”专项行动。以机动式巡视开题破局,专项行动发挥大监督综合平台作用,抽调纪检、审计、财务、法律等部门骨干,在较短时间内查找出恒天集团贯彻落实党中央决策部署不力、管党治党责任缺失、纺机主业核心竞争力不足等11个方面63个突出问题。
巡视开路,审查调查跟进。恒天九五重工有限公司原党委书记、董事长唐蕾的问题就是这样暴露的。国机集团纪委、国家监委驻国机集团监察专员办聚焦重大风险背后的责任问题、作风问题、腐败问题深挖彻查,发现唐蕾在恒天九五重组过程中,违规批准有关人员持有公司股份,代持关系多层嵌套隐匿,持股人数多达500余人,为经营管理埋下重大隐患;之后在持续亏损的情况下,未经审计评估,仅以匡算定价违规溢价回购小股东股权近亿元。他还与张杰身边的“红人”、合作方李某某长期搞利益勾连,放任恒天九五由李某某实际控制,任其胡作非为、啃食国有资产,致使企业濒临破产边缘。
恒天九五不是个案。针对恒天集团严重违纪违法案件涉案人员多、层级链条长和复杂性、危害性大的特点,国机集团纪委、国家监委驻国机集团监察专员办用好“室企地”三方联合、集团内三级联动办案机制,强化资源整合、力量聚合,集中分析研判处置问题线索,集中力量严查快办,做到“移送一批、处分一批、追责一批”,形成惩治腐败的有力震慑。截至目前,纪检监察机构已经查处和正在查办的恒天集团相关人员共计238人,其中23人被留置、移送司法机关或判刑,88人受到党纪政务处分,108人受到组织处理,还有31人的问题线索在抓紧办理中。
孙晓东利用所属企业破产重整之机,收受私营企业主巨额贿赂,帮助其以低于首轮竞拍价1亿余元的价格拍得重整企业股权,并违规批准恒天资产向其借款5000万元抵扣部分债权款;王泽民利用职权为合作方在股权收购、承揽工程项目、股权溢价退出等方面谋取利益,以股权分红款为幌子掩盖收受贿赂之实;赵黎明出资成立经贸公司由其亲属经营,向自己管理的企业销售产品,还要求下属企业以明显高于市场的价格向特定关系人经营的企业采购建材……“从恒天集团系列严重违纪违法案件的查处情况看,‘靠企吃企’问题是隐藏在恒天集团内部的一颗毒瘤,且呈现出花样不断翻新、新型腐败和隐性腐败相互交织的特点。腐败分子内外勾结、损公肥私,用尽手段大挖国有企业‘墙角’,把‘靠企吃企’的各种招数演绎得淋漓尽致,让人痛心、痛恨。”一位参与多起案件查办的同志说。
整治“靠企吃企”问题,必须坚持一体推进“三不腐”。深刻剖析违纪违法人员走向腐化堕落的思想根源、行为轨迹和深刻教训,国机集团纪委、国家监委驻国机集团监察专员办组织撰写《恒天集团系列严重违纪违法案件警示录》,制作专题警示片,在廉洁教育大会上以身边事教育身边人,引导党员干部深刻反思、引以为戒、醒悟知止。针对案件暴露出的企业管理漏洞和制度空转失灵等问题,督促推动恒天集团党委全面落实管党治党责任,加强内控体系及廉洁风险防控机制建设,制定整改措施166项,建立完善规章制度62个。与此同时,坚持办案、追赃、挽损一体推进,截至目前,恒天集团系列严重违纪违法案件已直接收回相关款项超1.7亿元,预计可直接挽回经济损失将超4亿元。
“持续整治关联交易、设租寻租、利益输送等‘靠企吃企’问题,必须一项一项盯住抓、一个山头一个山头攻。”国机集团纪委、国家监委驻国机集团监察专员办有关负责同志表示,将抓紧办理恒天集团尚未完结的问题线索、案件,把正风肃纪反腐同防范风险、纠正偏差、挽损止损、修复生态、赋能发展结合起来,为改革脱困和纺机振兴提供有力保障。
国机集团纪委、国家监委驻国机集团监察专员办用好“室企地”三方联合、集团内三级联动办案机制,集中力量对“靠企吃企”案件严查快办。
全面从严治党明方向、立规矩、正风气、强免疫,带来的是干部职工精气神的重振、政治生态的好转。“现在各职能部门敢于发现和暴露问题、积极解决问题,干部职工争先创优的劲头也上来了。”恒天集团一位老员工感慨地说。2022年以来,恒天集团全力应对流动性风险重大危机,持续盘活资产,降负债、减担保,退出非主业、非优势企业76户,全面开启振兴纺织机械三年行动,加快科技创新和组织再造,全力推动41项关键核心技术攻关,突破16项纺机技术难题,一批专精特新企业、单项冠军企业(产品)相继涌现,棉纺机械业务实现经营性盈利,纺机主业发展呈现崭新气象。
【点评】国有企业个别党员领导干部“靠企吃企”、损公肥私,不但极大损害企业利益,而且严重破坏企业政治生态,教训十分深刻。近年来,国资央企加大“靠企吃企”专项整治力度,努力摸清“靠”和“吃”的套路,斩断“收”和“送”的链条,统筹推进警示教育、追责挽损、风险防控、制度建设等工作,封堵“靠企吃企”的后门,取得了一定成效。从案件查办情况看,“靠企吃企”问题具有很强的顽固性和易发多发性,在惩治腐败的高压态势下,既有亲属和其他特定关系人所办企业与本企业、关联企业搞利益输送等老问题,又依附于新经济业态、新产业模式出现“国皮民骨”等新花招。整治“靠企吃企”这一顽疾必须一环紧着一环拧、一锤接着一锤敲,以新思路新举措破除“障眼法”,通过建立完善大监督体系,多方联动协同,使监督力量成倍增长,以清淤排障、消除顽疾、去腐生肌的实际成效,为国资国企改革深化提升和高质量发展扫清障碍、铺平道路、保驾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