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月18日,山西省纪委四次全会召开在即,一份统计数据摆上了山西省委常委、省纪委书记、省监委主任任建华的案头。
虽然早有预料,可这份亮眼的数据,还是让阅批者的神情为之一凝:2018年,山西全省纪检监察机关查办违纪违法案件的数量,以及移送司法机关的人数,均超过了2015年治理系统性、塌方式腐败时曾出现过的峰值。
在任建华看来,深化国家监察体制改革,带来一系列制度优势,并有效转化为治理腐败的效能,这就是力证。
改革的制度优势,归其根本在于加强党对反腐败工作的集中统一领导
在山西,为推进改革持续深化、确保体制作用发挥,2018年3月省委印发《关于加强党对反腐败工作全过程领导常态化制度化长效化的实施意见(试行)》,明确3项机制、7项制度,成立由省市县三级党委书记担任组长的党委反腐败领导小组,为党委围绕“决策、协调、指挥”定位、加强党对反腐败工作的领导提供了具体路径。
制度是刚性的,落实是具体的。在山西,引起党员干部特别是党员领导干部热议的张清河一案,就充分体现党的领导在反腐败决策、指挥中的作用。
针对浑源县委原书记张清河有关经济问题的举报线索,省纪委监委在2018年就进行了初核,并在今年1月8日依法对其采取了留置措施。看上去,这似乎只是一起相对普通的惩腐案件。然而,站在坚决落实“两个维护”角度,时刻与中央要求对标对表的省委主要领导却不这样看。就此案,省委书记骆惠宁严肃指出,“张清河是不担当、不作为的典型,不收敛、不收手的典型,政治问题与经济问题交织的典型”,要求深挖细查,给全省党员领导干部以警示。
省委有力指导,为省纪委监委专案组进一步指明了查办方向。由此,专案组坚持纪法双施并重,政治问题和经济问题一起查,很快查明,张清河不仅涉嫌收受巨额贿赂,更存在严重形式主义、官僚主义问题,落实中央决策部署打折扣、搞变通,敷衍应付。如在脱贫攻坚工作中态度敷衍,标准不高、要求不严,致使该县脱贫错退率全省排名倒数第一;在环境治理工作中,收受一些矿主的贿赂,对县里长期存在的私挖乱采问题默许纵容甚至包庇,致使县域内恒山风景名胜区的生态遭到破坏……专案组成员认为:“这起案件政治效果尤其明显,起到了对欲行贪腐者有力震慑,对不担当不作为者有力提醒的作用。”
震动整个山西、连中央领导都给予关注的“5.17”专案,更是将党的领导的综合协调作用体现得淋漓尽致。
“5.17”案件,围绕黑社会性质犯罪组织首犯任爱军被违规减刑的问题而展开。说起任爱军,人们不一定熟悉,可说起他的绰号“小四毛”,山西可说无人不知,社会上曾一度热议的在监狱期间“住单间、吃小灶”的某服刑人员,就是其人。正是这个“小四毛”,引发了这起涉及监狱、法院、检察院、公安系统人员和“黑”律师的司法腐败窝案。
“涉及整个司法系统、牵出这么多人,如果放在以前,办理这种案件很难想象。”专案组成员坦言。的确,案情非常复杂。涉案人员达94人之多,其中还有5名省管干部;案情时间很长,大量证据灭失;涉案人员大都有较强的反调查经验,也给查案造成极大困难。在省委、省纪委监委有力领导下,专案组经认真分析研判,果断开展“断链行动”,有节奏、分批次对在一些关键节点起串联作用的重点调查对象采取停职检查或留置等措施。同时,由省委统筹协调,有关方面对任爱军错误减刑依法进行了纠正,把嚣张的“小四毛”关进监狱继续服刑,消除部分涉案人员的害怕报复及侥幸心理。由此,案件真正打开了局面。
时时听到坊间对查办这个案件的点赞之声,再回首立案之初骆惠宁的批示“统一部署,确保彻查”,专案组工作人员深有感触:“没有党的集中统一领导,没有省委的统筹协调,不管是涉及数个方面的‘断链行动’,还是协调司法机关纠正错误减刑,都是不可能完成的,案件能否查结,很可能是个未知数。”
加强党对反腐败统一领导,各级党委都要扛起主体责任、充分发挥作用
“此案性质严重,手段卑鄙,人性卑劣,要一抓到底,不管涉及到谁!”这是2018年6月27日,山西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忻州市委书记李俊明,在市纪委监委一件立案审查调查呈批报告上的批示,字里行间既透着重视、也带着感情。有关案情,是忻州职业学院学生处原处长、资助办原主任杨万恒,学生资助中心原负责人邢笑,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伙同部分学生干部共同骗取国家奖助学金共计人民币142.4万元。根据市委指示,忻州市纪委监委严肃查办了这起侵吞国家资产、毒害校园环境、戕害学生心灵的案件。
“这也是实现监察全覆盖之后,我们查办的高校管理人员的第一案。”忻州市委常委、市纪委书记、市监委主任范晋昌介绍,“2018年,我们还查办了市政府办公厅原党组成员、采购中心主任李效林,市政府驻京联络处原主任荣建平等典型案件,这些也是以前较少或基本覆盖不到的领域。在我看来,加强党的领导、党委的支持,同样是保证全覆盖有效性的关键所在。”
在晋中市,市纪委监委去年陆续得到群众举报:从2006年到2018年,榆次区秋村村委会原主任李艳,大肆违法占地、违法建设,从中谋取暴利,并有组织地从事各种违纪违法活动,造成极大的社会矛盾隐患。
尽管接到举报、听到强烈反映,但这个问题,似乎是其他部门特别是公安机关管的事,该不该纪委监委来管?晋中市委常委、市纪委书记、市监委主任丁利军在和市委书记王成反复请示沟通,并经市委常委会研究后,明晰了这起案件的性质——这绝不仅仅是简单的违法占地问题,而是一起黑恶势力把持基层政权、垄断农村资源、侵吞集体资产的典型案件,是一起黑恶势力与党争夺基层政权、争夺民心的斗争。
站位政治机关,按照市委决定,市纪委监委领办了这起案件,既查处了李艳等人,也督促解决了有关购房户的善后处置工作,取得较好政治效果、纪法效果和社会效果。丁利军认为:“这起案件成功查办,首先在于市委的把关定向,保证纪委监委始终站在政治高度、抓住主要矛盾,依规依纪依法开展工作。”
……
就是在一件件具体工作中,各级党委把党的领导落到了实处,把党中央关于巩固发展反腐败压倒性胜利的决策部署落到细处,引领纪委监委将改革的制度优势发挥出来、取得实效。
我们还是用数据说话:2018年,山西各级纪检监察机关共立案24725件、同比增长42.1%,结案23680件、同比增长40.6%,党纪政务处分23756人、同比增长39.9%,移送司法机关863人、同比增长125.9%,查处县处级及以上干部845人、同比增长64.1%。不仅是数量的增长,还有质量的提升,移送司法机关人员中的93%直接通过检察机关程序和实体审查,进入起诉阶段。在高压震慑和政策感召下,2018年山西全省有576名党员干部主动交代了违纪违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