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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题不定题,巡中来选题”
——读懂专项巡视“既快又准”从哪儿来
本刊记者 李靔
6月23日,2015年中央第二轮专项巡视工作动员部署会召开,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纪委书记、中央巡视工作领导小组组长王岐山强调,要聚焦聚焦再聚焦,突出专项巡视特点。
开展专项巡视,时间紧、任务重、人手少,如何在短时间内把问题弄清楚、搞透彻、拎出来?对此,中央书记处书记、中央纪委副书记、中央巡视工作领导小组副组长赵洪祝在一次中央巡视组组长座谈会上提出,专项巡视要“带题不定题、巡中来选题”。
按照这一要求,中央和省区市专项巡视工作积极探索创新,有效解决了巡视时间短和找准突出问题之间的矛盾,做到了精准发现、客观反映、集中突破,进一步凸显了专项巡视的机动灵活性,形成了有力震慑。
巡前“瞭望”——
做足准备打牢基础
“哪里问题集中就巡视哪里,谁问题突出就巡视谁。”专项巡视指向明确,能够闻风而动,“带题”的准备过程十分重要。正如中央纪委副书记、中央巡视工作领导小组成员张军所说:“带着具体问题下去,有的放矢,不打无准备之仗,也不打有准备无把握之仗。”
听取有关部门对被巡视单位的情况介绍,是巡视组准备“弹药”的有效途径。在今年中央第二轮专项巡视的准备阶段,就有中央纪委有关纪检监察室、信访室,中组部有关局,国资委、财政部、审计署、国家信访局和监事会等部门,集中向巡视组介绍被巡视单位的情况,并提供审计报告、教育实践活动情况报告等材料。今年江西省委首轮巡视前,10个设区市纪委分管纪律审查工作的副书记和省纪委一至四室主任,分别与相关巡视组组长就重点人、重点事、重点问题进行了单独对接。“情况准备十分重要,相当于打仗的情报,谁准确掌握了情报,谁就抢占了制胜点。”张军表示。
每次巡视前,巡视组在认真听取各方意见的基础上,专门组织研究、汇总分析,从中寻找专项问题。中央巡视组组长朱保成介绍,2014年进驻中国第一汽车集团公司前,中央第十三巡视组对通报情况进行了归纳整理和深入研究,将“汽车销售、资源配置领域腐败问题”确定为专项巡视重点。后来巡视发现的领导干部在4S店审批等方面以权谋私、权钱交易,干部亲属围绕一汽经商办企业、“靠山吃山”等腐败问题,印证了巡视组的判断。
以问题为导向,广泛收集信息,梳理被巡视地区和单位的问题线索,能大大提高“带题”的针对性。2014年巡视国家体育总局前,中央第十一巡视组特别注意搜集网络舆情信息,群众对体育比赛中假赛黑哨、操纵比赛等现象深恶痛绝,反映强烈,为巡视组进驻后迅速确定专项问题提供了重要依据。
按照中央要求,中央和各省区市专项巡视组,还十分注重掌握被巡视单位的行业领域和历史文化特点。2014年福建省委第五巡视组对福建省广播影视集团巡视前,着重了解该集团的发展历程、现状和单位风气,特别对反映问题比较集中的前任董事长舒展和时任总经理陈文广的行为特征进行分析,为之后发现二人涉嫌违纪违法问题打下了基础。浙江省委巡视组则注意总结以前巡视发现的行业领域腐败规律,据此把握好监督重点,如在高校巡视中留意基建工程、科研经费管理等方面,对国有企业巡视重点查找寻租腐败和利益输送等问题。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巡视前的充分准备,让巡视组成员做到了心中有数,为专项巡视发现问题、形成震慑增加了砝码。
迅速“摸底”——
盯住重点定准专项
“带题”是基础,“定题”则是关键。进驻后,巡视组要根据情况,及时验证巡视前的选题,尽快形成判断。结合专项巡视初期的实践经验,四川省委巡视办张贤翠认为,进驻后可能遇到三种情况:一是所“带”的问题确实突出,可确定为专项问题;二是问题较为模糊,需要在巡视中进一步摸排了解;三是所“带”的专项问题不严重,发现了其他更重要的问题。
对此,张军同志指出,“最终确定的重点专项,必须以巡视组进驻后更深入了解的情况为依据,这样才是实事求是。”
快速“摸底”、定准专项,需要突出工作重点。“没有重点就没有政策,重点不能泛化。”专项巡视要盯住重点人、重点事和重点问题,以明确的目标为切入点,集中力量在重点领域和关键环节。
今年内蒙古自治区党委首轮巡视期间,巡视组在确定选题时,紧盯被巡视单位领导班子成员特别是一把手,突出三方面的重点人,紧盯权力集中、资金密集、资源富集、资产聚集的部门和岗位,以及资源配置、土地出让、工程承包、项目建设和专项经费管理等重要环节。由于聚焦不发散,各巡视组进驻后快速形成客观准确判断,一周内就确定了所有专项问题。
对于确定为专项的问题,巡视组要将其作为主攻方向,进一步加力,重点解决,做到人、事、问题相互支撑、相互印证,把情况了解得更实、更深入。“应集中时间和力量抓住所发现的重要问题,加快节奏、迅速取证,及时协调纪检监察、审计等职能部门协助了解,交叉进行、重点突破。”江苏省委第七巡视组邰顺华表示。
2014年福建省委巡视组专项巡视某县时,围绕已经掌握的违规提高商品房容积率、返还土地出让金、减免建设配套费等问题线索深挖细查,发现个别领导干部插手干预土地出让和规划调整,为开发商谋取巨额利益的违纪违法问题线索,并及时向省委巡视工作领导小组作出专报。江西省委巡视办有关负责同志也表示,按照“带题不定题、巡中来选题”的指导方法,今年首轮专项巡视的各巡视组锁定关键人、盯住关键事,印证并发现了不少专项问题。
精确“把脉”——
机动灵活立现震慑
和常规巡视一样,专项巡视的主要任务仍是发现问题、形成震慑,只不过它更加机动灵活,专注度更加集中,发现问题的精准度也更高。“带题不定题、巡中来选题”这一方法,充分体现并保证了专项巡视运转的“短、平、快”和打法的“灵、准、狠”。
按照“带题不定题、巡中来选题”的要求,在巡视前和巡视过程中剑指最突出的专项问题,首先节省了宝贵的巡视时间。另外,它体现出形式为内容服务,不拘泥于复杂的工作流程,简化程序,直奔主题。比如,缩小谈话范围,紧扣锁定的重点问题,聚焦知情部门和知情人进行纵深了解,不召开与专项任务无关的座谈会、汇报会,等等,从而确保将有限的时间和精力用在“刀刃”上。
据一些巡视组组长介绍,与常规巡视相比,专项巡视在第一轮谈话中安排的人数一般有所减少,在对象选择和所谈问题上更具针对性。同时,随着巡视进展,巡视组围绕专项问题逐步扩大谈话范围,谈话时间宜长则长、宜短则短,谈话对象不限级别、身份,谈话方式更加灵活多样。
机动灵活还体现在用好用足巡视手段上。按照这一要求,专项巡视组发扬探索创新精神,通过下沉一级、延伸了解和专项核查等有效方法,深化所掌握的问题线索,让显性问题水落石出,让隐性问题浮出水面。
有的巡视组从社会关注的热点中寻找突破口,有的从纪检监察机关信访件中“淘线索”,有的从审计报告、案件材料中寻找蛛丝马迹。安徽省委巡视办主任刘苹表示,“在发现问题方面,各个巡视组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安徽省委第八巡视组有关同志介绍,他们运用谈话了解、审计查账、询问相关人员、调阅原始资料、核查领导干部个人有关事项报告等手段,把确定的专项问题真正做实。
所谓“打蛇打七寸”,直切要害、精确“把脉”,促使专项巡视快出成果、立现震慑。2014年下半年,广东省委巡视组进驻中山市后,根据群众反映,将“放大镜”对准国土规划、工程建设、招投标等领域的问题,并根据实际情况的变化,随时调整,收窄目标,集中力量突破,在国土规划方面发现了重要问题线索。省纪委的纪律审查部门也随之跟进,根据巡视移交的线索,迅速查处了1名省管干部。
工作指导上树立问题导向,工作摆布上突出重点,工作方法上坚持从实际出发,工作方式上讲求机动灵活,有关专家表示,“带题不定题、巡中来选题”体现了实事求是的工作作风,做到了谋定而动、因地制宜,让专项巡视这把利剑愈加锋利,震慑、遏制作用更加凸显。